严恪己一声嗤笑：“说得好像他有过自由似的。”

那件事发生后，关乐上就被带回了老家，等到千家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她已经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好几年了。直到她不满四十岁离世，都不曾离开过。

“为了他好，是吗？”严恪己冷冷地说。

“那我还重要的，反正不赖自己赖别人就对了。行，我担着呗。我这人从来不嫌事儿大！”严恪己看起来很兴，很得意，“他要是小狗儿我就是包，他要是小猫儿我就是鸟儿，他要是恶老就是当撒旦，我他妈当他的神！怎么着，老有这个能耐！”

儿的床上，喃喃地说。

“我也不正常啊，咋地？寻思让你们认证个‘正常’是多大的光荣啊？咋那么给自己脸呢！”严恪己哐一下把门甩上了，上又打开探说：“我还以为你起码是站在关藏这边的，看来你跟他外公也没啥区别。”

“是你尔反尔的，我不跟你废话这些。是关藏救你的吧，他去哪儿了？”千家不想磨叽。

“我请你不要给他帮倒忙！”千家激动起来，“你知他现在什么状态？你知他一旦犯了错以后将面临什么？你不要只是图自己一时痛快，毁了他一辈！他好不容易得到平静的生活，所有的一切都是——”

“他当然是人，人的自由是有前提的！不是无约束的！”

“一个人正不正常，到底是谁定的？合你们心意的就是正常，不合的就是不正常；没事儿的时候天天心理咨询，提醒他‘你跟常人不一样你得注意呀’，真事儿了又说‘你可是正常人呀不能这么呀’，理都让你们讲了，好事都让你们了，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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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啊，从小带到大的孩胳膊肘往外拐了，搁谁谁乐意啊。我就是故意的，就得气气他！”他挥舞着胳膊说。

严恪己哈哈哈哈地笑了半天，“我现在觉得我打你一顿也是为了你好，你乐不乐意？”千家说他“不可理喻”，转要走。又听他说：“哥呀，你真是不实诚。在他边这多年，了那么多努力，不就是想要个听话的小吗？就别说什么‘为了他好’这大胡话了。”

严恪己把旁人都轰走，倚着门框说：“你哪只睛看见我尔反尔了？我哪知他去哪里了，你给钱我帮你找找，不给钱拉倒，医药费还没你要呢。”

“严恪己！你不要羞辱我也不要羞辱关藏！”千家气得直哆嗦。

“他是人，他从来不是什么！”

“喂好粮穿好衣裳，兴了给放来溜几圈，‘看见没这是我家关藏，好看吧乖吧’，不兴了怕咬人赶关笼里，不听话不放来——这不是是啥啊？到底是谁在羞辱他？”

“在遇见你之前，他一直都很好，他变得不正常都是因为你。”千家说，一字一字，咬牙切齿。

“叔其实是向着我的。”关藏说。他哪儿都没去，就在国天香的宿舍里待着，跟严恪己挤一个房间。“他在外公面前，一直在帮我说话。”

千家瞪圆了睛，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：“你、你也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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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家怔了一下，立刻说：“对！”

第三十九章

“你们把他当人看了吗？”

千家到国天香宿舍去找严恪己，严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，后一大堆看不男女的堵着门：“我他妈被你们打得跟猪一样，完了你还上我这儿找人？有没有天理啊？我们都报警了，现在就能抓你知不？”

“我们只是怕他——”千家突然说不下去，严恪己帮他接了：“怕他变不正常，对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