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重新系上球鞋鞋带，站起来，“那个傻，不会歉的，一辈嘴，从不歉。”

“你中文凭都有脸活着，我凭什么没脸？回你的剧团去，别在这丢人现。”严人镜裹着棉睡袍要往楼上走，被他抓着辫往门外拖，走到关藏停车的地方。

到关藏家，门就给了关藏：“找机会给严人镜。毕业礼，不是结婚红包。”关藏接过来，他又说，“带我原话给她，长得不好看，至少学学化妆，别给女博士丢人。”他一边脱鞋一边嘀嘀咕咕，“服了她了，读这多年好不容易毕业条件才够。”

附近商场还开着，他在一楼逛了一圈，护肤、彩妆、珠宝，不知买什么合适。最后在导购的推荐下买了一彩妆和香，最近的新款，还带着奢华的礼盒。

严人镜从手腕上扯下发圈绑好发，摸摸脸，指着他说：“我过几天结婚，你要敢我脸，严恪己我就给你泼硫酸。”

关藏在车里握着方向盘，瞪大了睛看俩人又一阵厮打，开了车门，却不打算劝。

“她举报艺术史余复教授存在严重违反师德的作风问题，认为学校对你的分不当，纪检委经过调查认为举报内容失实，要求她对余复和学校公开歉。”

庄百心又跟他闲聊了一会儿，看他什么都不想说，也就走了。他把照片归类都放在电脑桌面上，等香香回来再选。估摸着关藏下班要到家了，他穿好衣服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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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结婚？你读了六年博士拿不着毕业证你还有脸结婚？！”

关藏看到箭化成了火，烧在他的睛里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他仿佛没听懂。皱眉，目光却像箭似的，钉在关藏脸上。

新裙，轻给老娘折腾。”他便提着裙摆，踢踢踏踏地换衣服去了。

第二十五章

“我爹不是你爹啊，老咽气没你一半功劳吗？”严人镜比他矮，昂着下，拿鼻孔骂他，“举报是我的事，也用不着你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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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人隔着一距离，在冬夜的寂静街上，气吁吁地互相瞪，呼的哈气都你来我往，谁也不让谁。他两手了几把发，搓脸，试图冷静。

“严人镜！傻！你他妈给我来！”

严人镜披散发地冲下楼，当场就给他一脚，弟俩厮打在一起。谁劝都不好使，打了十来分钟，一个被拽掉了不少发，一个上都是鞋印。

他站在东宁研究生女寝楼底下喊，宿阿姨把着门要报警，他又叫：“让严人镜来！我是她弟，她爸让她气死了！不孝女下来！”唰唰唰，楼上伸一排脑袋来看闹。

他把鞋给她踢回去，看她穿上，才说：“谁他妈神经病！快毕业了搞什么实名举报？你事儿之前不动动脑吗？！白白读了这么多年一场空，你想让你爹咽气啊！告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心！”

关藏站着没动，说：“你，好像放弃学位了。”

“你神经病啊严恪己！”严人镜拖鞋甩飞一只，光着脚站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