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古勒斯指向永生瓶之后的空隙，郑重其事地命令：“记住这个位置，克利切。在拿到挂坠盒后，暂时存放在这里，直到安全时，再取来。以你对布莱克家族的忠诚起誓，你会毫不偏移地执行。”

“克利切。”

人的情不改。

甚至在一个闷的下午，凯瑟琳在推辞了无数封求见信后——在雷古勒斯看来，都是擒故纵的把戏——她再次站在镜前，打理发，为门准备。

他站在镜前，镜中人瞬间成了卡尔，成了包法利先生，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。

“乐意之至。”

她漫不经心地拒绝：“我不需要你留下，雷古勒斯。像我们一晃而过，又望不到的共时光一样，任何你要的事，我绝不阻拦。此条公理作用于我上，亦然。”

她压下心的惊涛骇浪，换了一款睫膏，左微闭，故作平静地回应：“我记得贝拉今晚约你吃饭。”

凯瑟琳离开后，他最后一次回到书房。所有可能害死她的秘密，都已被扔火炉，付之一炬。他最后一次取下永生瓶，劣的玻璃玫瑰，因为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回礼，所以自他收到为止，一直沐浴着最纯净的黑法。他犹豫片刻，终是放回原。

从镜中，她窥见最后一次求救的信号，如只向她一个人发的特定波长。

而雷古勒斯空有过问的权柄，却没有粉碎的决心。

片刻后，凯瑟琳在最后一次检查时，他开：“你愿意给我一个吻别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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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瑟琳拨睫的手一抖，指甲差戳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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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她今晚会很忙，不会有空来这里了，”他说，“当然……如果你需要我留下，我会留下的。”

记忆中的场景如拼贴画，开始与前的景象对应。她愣在原地，想起曾经，她也在这一天，问过雷古勒斯相同的一句话。她很肯定的是，在那个情境下，这句话并非调情，而是驱逐令。

雷古勒斯记下了最后一个吻。她的嘴角冰凉，也许因为要见情人而张，还有桂和橄榄的香味。断饭令人满意，甚至没有遗憾。

他将这位英国绅士查了个底朝天之后，只能承认查理·唐森的完。查理·唐森有着比金币更固的基础，即权力，且在此之前，从未有过和别的女巫的言蜚语，唯一能勉算不良嗜好的，仅仅是偶尔烟。

克利切现时，神情绷，双瞪大。

她闭了闭，回拥住他，已是笑意盈盈。

“雷古勒斯主人。”

他冷不丁开：“我今晚也要离开。”